大地西域（十二）精绝国 : 沙海迷城

“ 媲摩川东入沙碛，行二百余里，至尼壤城，周三四里，在大泽中。 泽地热湿，难以履涉， 芦草荒茂，无复途径。唯趣城路仅得通行，故往来者莫不由此城焉。”。——玄奘 · 辩机《大唐西域记》卷十二文中所提尼壤即今天的民丰，在汉朝时被称为精绝国。我是从小说《鬼吹灯》才知道这个国家的，之前以为精绝国是天下霸唱杜撰的，后来一百度，才知道历史上真的有这样一个小国。且不说这个沙漠小国两千多年前就有水资源专人管理，有偿使用；保护树木，砍树罚马的制度，居民们早就过上了男耕女织的小康生活，单说尼雅的废弃便是个谜。古城遗址周围不见河流改道或战乱兵燹的迹象，房屋院落之中没有人迹；大量公文简牍刚刚整理好，还来不及运走；甚至连忠实的狗儿都忘了带走，还拴在家门口的柱子上。尼雅人就这样匆匆消失，只留下沙埋废墟。直至1901年，斯坦因来到民丰，粗暴地唤醒了沉睡在荒漠中的尼雅城。他在狭长的遗址区域内，发现了保存较为完好的住宅、墓地、佛寺、作坊、城墙······最为重要的是他在那找到了大量佉卢文木牍和汉文木简。 上世纪90年代，日本僧人小岛康誉捐资赞助中日联合尼雅考古队，将尼雅考古较之以往推进了一大步。特别是出土了一大批色彩绚丽，花纹繁缛的毛、线织品，如国宝级文物“五星出东方利中国”的锦护膊、“王侯合昏千秋万岁宜子孙”的锦衾等。小岛康誉还出资兴建了尼雅文物馆，可惜我去的不是时候，旧的文物馆刚刚被拆，新的文物管还没开展。

曾经繁华的精绝国被埋在了塔克拉玛干沙漠之下，现在的民丰县也未必适合人居住，风起时，黄沙迷眼，大口喝沙，在风沙面前，人类除了坚守，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退却。

“入大流沙，沙则流漫，聚散随风，人行无迹，遂多迷路。四远茫茫，莫知所指，是以往来者聚遗骸以记之”——玄奘 · 辩机《大唐西域记》卷十二克拉玛干沙漠是我国最大的沙漠，也是世界上第二大的流动沙漠。从民丰到轮台580公里的沙漠公路，我们是在沙尘天气里穿越的，这条世界上最长的沙漠公路，就像在沙海里游弋的黑色长龙，顺着沙丘低地起伏延伸。这里是沙的天地、沙的海洋、沙的世界，除了沙还是沙。天与地相融，黄沙无尽，怎一个黄色世界。幸而为防沙固沙，沿公路全线除了用芦苇扎成的阻沙栅栏、草方格还有适合沙漠中生长的梭梭树和柽柳，它们伴着公路起伏绵延，犹如两条多情缠绵的青龙在黄沙世界里陪着黑色长龙行走天涯，成为塔克拉玛干沙漠一道独特的风景线。

让生命在浩瀚的沙漠中放逐，在行走中去体验生命，去感受生命的狂放与豁达。